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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铁马”礼赞——记文学艺术家迟世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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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在一本文学刊物中看到《怀念“老铁马”》一文时,被如此闪烁灵光的题目所吸引。“老铁马”何方人物?我认真思索,方才明白。《烟台日报》资深记者、编辑部主任迟世武曾写过一篇优秀的人物通讯,“老铁马”是作者给文中主人公起的绰号。后来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迟世武的一本通讯集时,也将书名定作《老铁马》。《烟台日报》社副总编辑孙佑天在该书序言中写道:“在确定书名的时候,作者执意命名为《老铁马》,这不仅因为他喜爱《老铁马》那篇通讯,更主要是他也立志做新闻战线上的一匹老铁马,快马加鞭,日行千里!”因迟世武也具有书中人物老铁马般坚韧不拔的精神,报社的同事们便把“老铁马”这个雅号,安在了他身上。报社与他年纪相仿的人,都当面称他为“老铁马”,他总是笑眯眯的,从来不反感。

传奇人生

被同事们称为“老铁马”的迟世武,1935年出生在山东省莱阳市。1951年,16岁的他被招进青岛发电厂,做了一名汽轮机工。入厂后,他刻苦学习技术,热爱本职工作,成为汽轮机迷。

1953年4月13日的《中国青年报》《大众日报》同时在头版中间位置发表了一篇700字的署名文章《我热爱汽轮发电机》,这篇文章的作者便是只读过三年小学的18岁青年工人迟世武。

在那个年代,人们文化程度普遍比较低,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,在颇具影响的国家级报纸和山东省委机关报的第一版刊发署名文章,在青岛市及山东电力系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虽然这是“老铁马”的处女作,却为他的写作之路开了个好头。

“老铁马”的爱人在大学所学专业与国防尖端领域有关,在人才匮乏的年代,国防尖端研究部门所需人才,首先要服从、服务国防科研工作。20世纪60年代,他的爱人被一纸调令调往大西北荒漠戈壁从事保密工作,调令即军令,“老铁马”作为家属奉命去了大西北。夫妻二人隐姓埋名,工作性质、地址完全保密,他们在荒无人烟的大西北一待就是8年,70年代初,全家才重回山东电力系统。

1984年,49岁已近“知天命”的“老铁马”离开了工作大半辈子的山东电力行业,举家回到故乡。时隔20年重回《烟台日报》社从事新闻工作,虽然他与文字、文学、艺术打了半辈子交道,但专职从事新闻工作,应当算是一个新的转折。有的人感觉他转行比较晚,年纪有点大,而他却不以为然,以“不用扬鞭自奋蹄”的精神,全身心投入新闻工作。

业精于勤

“老铁马”是1984年调到《烟台日报》社工作的。1984年,《烟台日报》改版,成为大报。他调到报社后,先是担任总编办副主任兼三版主编。

1987年,报社创办独立发行的《星期天刊》,探索党报走向市场的新途径,“老铁马”被委以重任,担任主编。他不辱使命,把这份周刊办得红红火火,深受读者的欢迎。

后因工作需要,他被调到群众工作部,任主任。不管调到哪个部门,“老铁马”都是任劳任怨、兢兢业业、一往情深,把精力放在新闻稿件的撰写和文学创作中。

担任主编、主任之后,可以不下乡或少下乡,更不用他到一线采访,动笔写稿件,可“老铁马”不是这样,他对写作有着与生俱来的热情,好像不下乡采访,浑身不得劲儿。

“老铁马”在长期的伏案工作中,读了许多经典名著,语言功底扎实,写通讯是他最拿手的活儿,人物通讯更是魅力十足,有些段落让人过目难忘。在人物通讯《老铁马》中,“老铁马”写道:“在繁忙的工地上,他头戴黄色的安全帽,像战场上的将军,雄赳赳的巡视前沿阵地。”我问他:“听说你们要年底发电,有把握吗?”他抓起我的手,握得我呲牙咧嘴,然后说:“没问题!”寥寥数语,山东电力战线上,一个电建指挥员的艺术形象跃然纸上,即使40年后的今天读来,让我们依然为他精彩的人物细致刻画和描述赞叹不已。

1987年后的三四年间,是“老铁马”写作的高峰期,他写了40多篇通讯,约十五六万字,平均一个月一万字。

1988年11月,“老铁马”一口气在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了两部书,一部是通讯集《老铁马》,一部是童话集《嫁妆》。

1989年12月,他与人合著的报告文学集《长岛弄潮儿》出版,两年出版三部著作,即使专业作家也会是望尘莫及。

在做记者,写通讯的同时,他还积极从事文学创作,1987年短篇小说《挂马掌》刊载于当年《山东文学》第10期头题,在社会上引起了轰动。文学评论家任孚先写道:“迟世武对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,近读他发表在《山东文学》上的短篇小说《挂马掌》,认为这是一篇有特色的作品,作者和我们的时代贴得很近,与人民的感情息息相通,反映了农村变化中的生活场景,抒发了群众的喜、怒、哀、乐之情……”他创作的童话诗集《嫁妆》得到著名诗人贺敬之的赞赏,专门题写了书名,1988年由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发行。

人格魅力

“老铁马”,敦敦实实的中等个头,总是挺得笔直的腰板,棱角分明的方脸盘儿透着坚毅和乐观。因为他是个资深烟民,常年烟不离手,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留着抽烟人特有的印迹,牙齿的缝隙间也被熏得黢黑。“老铁马”为人耿直、性格豪爽,“沁儿”“沁儿”之类莱阳口头语会时不时地从他口中溜出来。

“老铁马”离开山东电力系统,来到烟台市委机关报《烟台日报》,做了一名专业记者,他的生活条件和居住条件十分困难。1985年,为解决新调进人员住房困难,报社领导将原编辑部3楼腾出几间办公室,改作临时宿舍,安排5个编辑记者的家属搬进去居住。这是一座单面楼,南面是房间,北面是楼道,东西两头是套间,有30余平方米,楼道则成为各家各户的厨房,行走时,还得侧着身子,慢慢地侧行。

居家过日子,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,每到下班,楼道里便奏响了锅碗瓢盆交响曲。一户做饭,全楼闻香。新居住的5户人家中,“老铁马”家人口最多,4个儿子加上他们两口子,还有他70多岁的老娘时不时地来住上一段时间,满员是7口人。

“老铁马”的爱人郑工在离城较远的郊区工厂工作,午饭在厂里吃。操持午饭的事儿,长年由“老铁马”负责。中午下班后,楼梯上经常响起“老铁马”踢踢踏踏的脚步声。不一会儿,就见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,里边装着一块猪头肉,在菜板上三下五除二的一剁,再拍上几根黄瓜,就是一盘菜,端上餐桌,不一会便风卷残云,碗净盘光。

“老铁马”的爱人郑工,青岛人,大高个儿,白净脸儿,说起话来轻声细语,慢条斯理,出身于名门望族,是科班出身的大学生,走南闯北,参加过大西北尖端国防科研工作,来烟台在一家工厂做工程师。老同事好奇地调侃“老铁马”:“你是怎么把郑工骗到手的?”“老铁马”嘿嘿一笑,拍拍胸脯,一本正经地说:“沁儿,不是吹的,除了个头矮点儿,咱年轻的时候也是要才有才,要貌有貌……”“老铁马”说这话,底气十足。

平日里,客来客往,乡下来送稿件或开会的通讯员造访,“老铁马”二话不说,把他们请到家中,袖子一挽,扎好围裙,抄起铁锅,三下五除二炒上几个热菜,再扒拉几块咸菜,洗干净后,用一刀切,端上餐桌,就成为下酒菜。他们围坐桌旁,聊天、侃写作,侃乡下的新鲜事儿,大家兴高采烈,不仅酒足饭饱,还能参加一次精神的盛宴。

“老铁马”是一个可亲、可爱、可敬的老头儿,他于2001年8月离开人世,距今已23年,人们还念念不忘他。在新中国第25个记者节来临之际,“老铁马”的老同事、老朋友、老伙计孙为刚动情地写出《怀念“老铁马”》的纪念文章,深切缅怀这位新闻战线上的“老铁马”。“老铁马”留下的作品还在,他的音容笑貌还在,他的人格魅力还在,他的“老铁马”精神依然还在!

【“老铁马”文学艺术简介】

1953年4月《中国青年报》《大众日报》同日在头版居中位置发表了他的处女作;1958年在山东《前哨》发表散文《山村漫笔》;1964年《山东文艺》5月号头题发表了“高山借水”大型报告文学;1966年1月《山东文艺》头题发表报告文学“老铁马”;1980年1月《当代小说》头题发表小说“冤家”;1987年10月《山东文学》头题发表小说“挂马掌”。先后与著名作家刘知侠,峻青合作,在《大众日报》《解放日报》《人民日报》等报刊推出龙口市下丁家的典型经验和报告文学。自50年代始,累计完成200余万字作品的创作,发表作品超过100万字,并出版三部专著作品。

从1956年开始发表杂文、诗歌、小说等文学作品,他创作的《丰收曲》《牧羊曲》《情深似海》《感谢信》《把关》《10104》《春光曲》《东风旅店》《不是他》《忍痛割爱》《星期天》等话剧先后在青岛、烟台、淄博、陕西等地参加话剧年度汇报演出,多次在市级以上文艺汇演中获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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